月
月,很亮,很弯,挂在缀着繁星的夜晚。是繁星,还是路灯,一切都模糊了,为什么都那么像。夜月,这样倒着有掉下来的可能,这是上又有什么不可能的?月,真得很弯,很利,像笑脸,不,是讥笑的脸。没有眼睛的笑脸都让人害怕,因为没有眼睛,它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。我的秘密在月的面前,是赤裸的,穿着衣服赤裸的,心在静下的那瞬间,摊开了。
就在暮色降临前,教室外边一片寂然,蒲公英飞得很轻盈,心却那么的沉。辽阔的天空,鸟儿们飞着,从哪儿来,又往哪儿去,一切都是未知数,能看见的就只剩鸟儿们划过天空所留下的弧线。我喜欢慢,因为慢我守住了很多的秘密。守门的大肚腩叔叔,开了嘴巴想说什么,却打了一个饱嗝,是无奈吗?不晓得。巴士亭,对我而言是个特别的地方,它很特别,因为我在里头注入了我的秘密,所以在我眼里它是特别的。它里头,藏有我的梦想,理想。与往常不同的是那儿多了一位陌生男士,它的眼里写着沧桑。
在他的隔壁,我严重地闻到了酒精味,还有一地的呕吐物,苍蝇在上头放肆着。他的嘴,喃喃的念着,分贝一直在抬高,倾诉对象是一根柱,我感觉得到他的落寞。在他的落寞中我听到了。“理想已现实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条界线,就像大海与蓝天,看是咫尺般的近却是天涯般的遥远,要吻到彼此就只是梦罢了?”我在听,我在分析,我在压抑着我的情绪,我说道:“不是的,绝对不是的,理想与现实一定能相融的,一定会的。”说出这句话,我的声音很轻,但我确定我很坚决,因为我知道我的理想与现实是不会有界线的,现在不会有,永远都不会有的。
他好像听到了,酒也好像醒了不少,他惊讶,接着便是一张无奈的笑脸,他摸着我的头,说道:“你还太年轻,要了解着社会的残酷,你还不到那年龄,我就是一个例子,就像一条狗,被主人压着,不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,不能乱叫,只能配合,只为了什么,只为了也不过是那几口饭,还有,为了活得平凡,我们都是一条贱狗,我们的主人就是我们这些贱狗所创出来的社会!这些你都明白?”很激动,很现实的一句话,我无言反驳,毕竟他说的是有道理的,我望着他那深邃的眼神。寂寥,沉默,破了,我说道:“狗,不过是你在思想上的选择,而我,选择当一个人,一个活人,我还有梦,这个梦一定能成实,我会摘下那一颗属于我的星星,拿下我该拿的奖杯,我要当一位球员,足球球员!”我的血在沸腾,我哭了,这哭,只有我自己才知道,这么多年来,我学会了掉眼泪,掉在没有泪的眼眶里边,掉在心里。“请你不要在年龄和思想上画上等号。”这是我的最后一句话。
他读懂我了吗,我不懂。我只在他的眼里看见了“悟”。然后,我拉起我的裤管,露出的是那冰冷的铁,那是我的义肢,而我要当的是足球球员,没错是足球球员。接着,我走了,留在后边的是一个恍然大悟的男士,还有我那刻满我梦想的巴士亭。鸟儿在天空划下的只是一道弧线,而那场车祸,划下不只是我的腿而已,却是我满心的伤疤。爸妈,你们那里好吗?眼泪决了堤。
夜月,皎洁,读懂了我的秘密。月,你在笑我的傻,我的坚持,是吗?是吧。挎着良心的枷锁,我冷笑。
晚上,巴士亭,多了首诗:
太阳与月亮的相遇
是注定
里头藏有太多秘密
答案里头的轨迹太难太奇
坚决 怀疑 不相干的东西
聚在一起
文章里头你为邂逅伏笔
接下去的只剩一颗不死的心